【槟曦】第二页的争吵与陪伴
＊一个罗槟误以为自己说了重话的故事
“你、被、开、除、了！”
争吵逐渐升级，唇枪舌战之下罗槟心头火旺得难受，男人比女孩要搞出一个头之余，带着盛怒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带来压迫感。可短头发的女孩也不曾畏惧，昂着脑袋丝毫不肯退却。
于是罗槟长臂一抬，指向门口。
“不是吧罗老师，你就为了这事儿？”戴曦没有想过罗槟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也是，罗槟也不是第一次带着怒火嘲讽，被重话小话伤得戴曦也委屈过，难受过。
罗槟的办公室又大又有些空旷，门进来时没有关好，不过没有什么关系，栗娜此时不在她的座位上。声音自罗槟始，字句却敲击在戴曦的心口。
“不可能，罗老师。”
戴曦带着笑意，她才不相信罗槟会因为助理向他提出不同意见而产生争执之后恼羞成怒要开除她，如果罗槟真是那种人，那她早在任晓年办公室里就已经和罗槟说拜拜。
“我是说真的。”罗槟绕过戴曦，走向他那从国外运回来的昂贵咖啡，滤纸丢在杯口上，棕色的粉末层层叠加，温水自上而下。
“你被开除了。”
罗槟又重复了一次，他拿起那杯飘香四溢的小杯咖啡，故意不去直视戴曦，擦过她身边时却还是用余光偷偷去瞥一瞥她脸上的反应。
“不可能，我刚刚都偷偷看见你笑了。”戴曦才不上他当，古灵精怪的女孩总是活力满满。她看见罗槟偷笑的那一刻心里一块巨石落下的同时，也在促狭地想着，只有她才能看到这样子的罗槟。
“你，现在，马上，去把代理意见给我弄出来。”
上午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戴曦跑出去之后又折返，在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夺走了他桌面上放着的那份委托书，然后才跑出他的办公室。
然后罗槟一整天就再也没有见过戴曦。
说来也怪，他今天下班时居然不小心落了一份文件，薄薄的几张纸要劳烦罗大律师亲自跑回来一趟。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在一大片一大片昏暗的写字楼里，罗槟没有漏掉助理办公室那个方向传来的灯光。
去看看。
阔大的空间里一排排座位全是空的，唯有右手边那的某个座位上坐着不知道什么原因眼泪噼里啪啦地掉的戴曦，罗槟走进的时候注意到女孩的眼角被餐巾纸擦得发红，眼底的妆容花了一大片，干净整洁的桌面上多出了好几团纸巾。
“哪个小花猫在这里偷偷哭呢？”
罗槟手臂撑在台面上，眯着眼看着赌气不理他的戴曦，女孩还在抽着气，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罗槟不太会安慰人，尤其对方是小姑娘的时候。他啧了一声，今天从他办公室里离开的时候明明情绪还好好的……
两个人之中比较成熟的那个人此时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他舔了舔唇四处张望，总该不会是今天他的话让戴曦当了真？
“你别哭嘛。”罗槟卡壳，半天却只能悻悻地说出这一句可有可无的安慰来。“你这样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女孩扭过头去，不想理睬他。
“你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今天被我说了那么一句就哭成这样啦？……我向你道歉。”
“不是你。”戴曦虽然听到罗槟的道歉有些惊奇，但现在她并不能够提起情绪，她再次把眼泪擦干，吸了吸鼻子。“我分手了。”
“……”
罗槟在生活上其实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但有的时候，他的行动总是能大于一切。
“行了，别哭了。晚饭吃了没有？”罗槟敲敲桌子，不经细想地伸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选。”
戴曦把脸从罗槟的魔掌下抽离，难得破涕为笑，将桌面上的纸巾收拾好，提起自己的挎包。“今天可是521，你就敢说请我吃饭啊？”
“521怎么了，那都是你们的节日，我这种人可是不过这种没有意义的节。”罗槟见她终于提了精神，也算松了口气，对方刚恢复没多少嘴巴就又开始不饶人起来，但是罗槟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是和爱无关。戴曦关了灯，锁好门之后才快步走向站在走廊尽头的罗槟那处，他今天穿着那件蓝色牛仔外套，整个人休闲又轻松，和白日里一身西装的正经样子相去甚远。
“我想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上次罗槟好不容易能松口请她吃一顿，半路却出了事，到嘴的便宜就这么白白的飞走了，戴曦这一次自然是要狠狠地宰回来一顿。
“不是说减肥吗？还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罗槟看了看她大笔一挥究竟勾了些什么东西，菜单上勾选的并非是那些最昂贵的肉类，但大部分罗槟看了看名字都觉得这玩意儿脂肪高。
“你管我那么多呢，我都失恋了，还不能大吃特吃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吗？”虽然罗槟吐槽她，但是戴曦偷偷瞥到对方递给服务员时菜单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划掉。
“你是分手，分手有的时候并不等于失恋。”罗槟理直气壮地“纠正”道。
“？？”戴曦眨了眨眼，等着罗槟下一句话，但是对方并没有继续解释的倾向。
“看什么看，眼睛瞪得再大都没用。”
“罗老师，你是真的很不会安慰人哎。”
“你需要我安慰吗？”
罗槟叹了口气，一点一点地将目光从戴曦脸上移开，灯光之下他的耳朵有些微红，眼眸中也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